咕噜噜咕噜噜（上篇）01-02
上篇江波涛，下篇周泽楷
别担心，整个江波涛篇小周都是喜欢小江的。
为了萌而写剧情无所谓
顺便安利懒人椅，家家户户必备，回家就和它热恋。
图片来自堆糖网，堆糖网的图片好像来自家具公司的广告图片……
（长草网？）
1.
“我在暗恋……”
周泽楷说出这句话时，江波涛正在愉快的往碗里夹肉。手禁不住的一抖，肉掉回了咕噜噜冒泡的火锅里，打了个卷不满的沉进汤水里。
江波涛也没有照顾肉的心情的打算，放下筷子抹了把脸往对面的周队长望，后者看见江波涛投来的复杂的眼神一怔，带着江波涛也一怔。两人对着怔了五秒。
……江波涛只是没想到。
在这悠闲愉快的双人吃火锅画面下，此时的江波涛来到轮回才小半年。虽说轮回的血液正好新老交替完全，主力们谁与谁都说不上老相识，但怎么也比初来乍到的江波涛强上一点。
但江波涛对付这种状况天生一把好手。江波涛到的地方，一个月聊天，两个月饭友，不到三个月就能光膀子喝酒。在轮回，江波涛还特别注意自家不爱说话的队长的感受，最近发现队长虽然家在s市却是一个人住，猜到队长的伙食会是应付应付。于是试着私下邀请了队长几次吃饭搭伙。接受邀请时联盟第一帅眼神亮闪闪特别高兴，江波涛还在很自豪自己找到了提升好感度事件。
但是“还在”。
重点就是，江波涛还没觉得自己算的上和周泽楷特别亲近。虽说两人吃饭时当然有聊天，但聊的不是荣耀就是无关紧要的碎事儿，用相亲进程来比喻就是还在客客气气家长里短，结果周泽楷一句“我在暗恋……”一下把进程拉升到了在公园约会散步相互了解世界观的高度。没有点信任和好感是不行的。
江波涛想明白了。不禁被队长对自己的信任感动的不行。虽然谈论的话题让江波涛有点尴尬，虽然谈论的话题是私事的范畴。江波涛将心一横陪君子，问道：
“在暗恋……？没有告白？”
周泽楷还没怔回来。视线迷蒙的看了江波涛一会儿。许久慢悠悠的点头。
江波涛仔细端详了一下联盟第一帅的脸，估了估联盟第一帅的工资，重新端起筷子整了整，笑道：
“那就去告白呀，队长你边说边把脸凑的近些，正常的女孩子都端不住。”
周泽楷听完，眼睛暗了几分。
江波涛好奇了起来，正要去夹肉的筷子收了回来，带几分疑惑问道：
“没自信？……怎样的女孩子这么高端？”
本来还想问问自己是不是认识，但想想两人共同认识的女性实在是没有几个，基本还都是荣耀选手。江波涛也就作罢。
周泽楷张了张嘴想说啥，但还是吞了回去。江波涛看出他不想说，转移话题道：
“队长很受女孩子欢迎呀？肯定一直都很受欢迎吧？”
周泽楷轻轻叹了口气，拾起漏勺把那片在汤水里巴巴望了许久的肉捞起。答道…………
结果接下来聊天从女孩子扩散到各自生活的天南地北，比起以前那些话题倒是一下拉近了许多。只是江波涛接下来试着再把话题引回暗恋对象，周泽楷都还是不愿意说。
最后分头回家时看着周泽楷走远的背影。江波涛心里多出了一个蚊子包。有点痒，等着搔。
上篇，江波涛。
02。
江波涛在门口脱了鞋，周泽楷斜靠在鞋柜上等他，帮他拉开柜门。
走进起居室可以一眼看到薄窗外s市的夕景，江波涛走前去打开了窗。风摇着窗子咯吱作响。他回头一看，周泽楷咬着半截士力架正在开电脑。他就靠在了一边的懒人椅上翻起自己带着的资料。过了一会儿周泽楷走过来却是揉了揉他的肚子。江波涛才发现自己坐着看资料坐着坐着就躺下了。懒人椅，就是这样的魅力。
江波涛不好意思的捋捋头发起了身。起身太狠，轻轻的擦上了伏着身的周泽楷的鼻子。靠的太近，江波涛看见周泽楷嘴边残留的一点点士力架的碎屑。江波涛从口袋里顺手就拿出了纸巾。在周泽楷迷惑的眼神下顺手伸手去擦，周泽楷明白过来，有点害羞的笑笑。
然后两人才开始围着电脑讨论起下场比赛的事儿。
新赛季开始了。
新赛季开始了，不再需要江波涛苦心经营人际，轮回上下本就是一条心。新加入的江波涛还没法够好的融入体系。作用还不能稳定的发挥出来。江波涛也不急躁，但是还是想快点领会自己的定位。
而自从周泽楷吃火锅时向江波涛吐露出了正在暗恋的秘密。江波涛心领神会了队长对自己的信任，拉近了和队长之间的关系。两人之间能谈论的话题也越来越多。从周泽楷这等谈十句换半句的人口中，江波涛居然能渐渐拼凑起整个周泽楷人生履历。江波涛还是很自豪的。
但毕竟新赛季开始了。谈论的话题更多的在荣耀之上。江波涛和自家队长讨论了半天，希望理清周队长的意识思路，可周队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江波涛总觉得就差那么一些就能抓住的思路，到了手边又被溜掉。不知不觉就消磨掉了许多精力。
于是有一天，在负责锁训练室的警卫有爱带恨的复杂眼神的攻击下，像解数学题一般对队长的战术解的有点走火入魔的江波涛，温柔的笑笑向警卫示意，望了望外边已暗的天色，脸皮有点挂不住，但是又不想就这样放弃研究，于是扭过头对研究对象周泽楷说：
“……我觉得我就快明白了，不然，去你家接着讨论怎样？”
其实江波涛没觉得太逾越。一个男人去另一个男人家，有什么不对劲的？觉得不对劲的，那才是不对劲，该去面个壁。
江波涛也没觉得周泽楷会拒绝，收拾收拾站起身来，才发现周泽楷脸上挂着酸甜苦辣咸的复杂表情。解读不出是什么意思，江波涛也就直接问了：
“……怎么？”
周泽楷想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脸上还是很复杂。江波涛倒是帮他圆了：
“家里很乱？”
周泽楷再想了想，掐了掐自己的鼻梁，果决的点了点头。
江波涛噗的笑了出来，整理好自己带着的文件袋，拍了拍周泽楷的背。然后不由分说的带着队长往外走去。
……再之后江波涛就常常出入周泽楷的家了。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讨论战术，但毕竟江波涛的合租房没有周泽楷家里舒服，渐渐开始约点别的，比如联机个电视游戏。
周泽楷家其实不乱，应该说，是没法乱。不大的起居室没有沙发，只有张对着电视的懒人椅，一个柜子和带着不错的音响的电脑桌，更不大的卧室更是只有床和衣柜。江波涛频繁出入后，只是悄悄的再添上了一个懒人椅。一双不同花色的懒人椅耷拉在地板上，有种说不出的好玩。
夜色慢慢降下，战术讨论总算也告了一段落。周泽楷开始分心，不安分的左右张望，似乎在找些什么。江波涛望见，伸手从桌缝里掏出半袋封紧的江米条递过去。然后站起来走去把咯吱咯吱响的窗子合上，漏进来的夜晚的寒风让江波涛不禁打了个抖。
江波涛合上窗子，回头一看。周泽楷一边用不输窗子的劲头咯吱咯吱的嚼着江米条，一边伸手开了电视，往psx里塞着游戏盘。江波涛见状一慌，三两步跨过去，迅速抓住周泽楷的手，翻来一看，蓝色的封面果然不出所料。无奈的板着脸，义正词严说道：
“周泽楷我不跟你玩这个，你玩这个实在太浪了，比两个呼啸都浪。”
被点名的人抖了抖肩膀被逗笑了。然后停下了嚼江米条，眯着眼笑着望着江波涛。就在江波涛差点看得心软之前，周泽楷低头另翻了张碟。拾起游戏手柄递给江波涛。
灯关上，电视屏幕亮起。
两个人靠在懒人椅上，现在是无关荣耀的时间。
江波涛在玄关穿鞋。周泽楷斜靠在鞋柜上送他。
江波涛虽然来了周泽楷家这么多次，但没有留过宿。又没有那么多话要说，赖在别人家不走怎么说也有点奇怪。虽说江波涛对周泽楷家比本人可能还清楚一点。
时间这么久来，江波涛渐渐习惯了周泽楷不爱说话的性格。不如说变得挺喜欢。
虽说一开始，爱聊天的江波涛遇上这个十句不得应的队长，颇有些不习惯。可周泽楷技术实在强大，赛场上实在帅气，十句不得应就不得应吧，江波涛不带心机也忍不住要向着夸两句。
但是接近起来江波涛才慢慢发现，正因为周泽楷不爱说话，所以相处起来才更加舒服。
其实江波涛也不是总想说话的。
和单纯喜欢说话和一说话就停不住的人不一样，江波涛说话，是为了向他人推送自己的心意。
向想认识的人推出赞美的语句，向不想认识的人推出含蓄的阻止，向该去认识的人推出关心的意向……然后再通过对方的反应，再恰当的分辨下一句该再说什么话。所谓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江波涛就是这样推进和别人的关系。
但是周泽楷不爱说话。
周泽楷更像是一面镜子，话语的拍击没有太大的意义。举止间的真实会慢慢回映出来。只要待他真实真诚，他就会一样的回报回来。
于是和周泽楷在一起，江波涛从不用考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开玩笑也好抱怨也好。周泽楷只是慢慢听着。阳光般把水晒了干净。不会让江波涛去猜有没有什么多余心思的干净。真实可靠的安心。甚至每次走出周泽楷家门，江波涛都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江波涛神清气爽慢悠悠走到了路上，才发觉自己的手也特别神清气爽。
……江波涛少见的忘了拿走带着的资料。资料袋里装着钥匙。
走出来也没太远，江波涛也没拨手机，慢慢踱回了周泽楷家门前，适当的敲了几下，说到我是江波涛我有东西落下了。
其实门的隔音倒也不算差，可江波涛还是听到了砰咚一声响。砰咚一声响后好一段寂静。江波涛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再敲了敲门。细微听到了啪哒啪哒的慌忙跑过来的声音。
打开门的一瞬间江波涛就看出不对。开门的周泽楷，面上虽然强装着镇定，但眼神里泛着细细的水雾，耳朵上更是明显的泛着点红。看见江波涛，眼睛像触电一般移向别处去。
江波涛想着自己不是撞见什么不合适的场景了吧，没多问，赶紧解释了一下忘了拿文件袋，甩了鞋子三两步跨向顶着个文件袋的电视。抓到文件袋往外走，脚却不小心绊到其中一个懒人椅。懒人椅咕噜噜翻了个个儿，底下压着一本八开大的杂志。走进来的周泽楷看见此情此景一抖，然后像犯了错一样耷着肩。
如果是情色杂志就好了。
江波涛当然知道懒人椅下边原本没压东西，这肯定是周泽楷慌慌张张藏起来的。看清是什么杂志的一瞬间，江波涛听见自己心里清楚的响着：
……如果是情色杂志就好了。
然而那是本荣耀周刊，当期的内容江波涛还记得。绕了一下理解了情景，江波涛脑子一下空空白，几乎没有想就开口了：
“小周你……喜欢的是荣耀的某个职业选手么？”
视野边角的周泽楷几乎跳起来的剧烈一抖。不用脑想江波涛都知道自己猜中了。
那期的荣耀周刊，做的是荣耀女选手特辑。
江波涛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周泽楷的家。这次却不是神清气爽，每跨出一步，心中就不明不白的重一分。联盟的女性是稀缺资源，单只手就能数过来，江波涛都认识。但是江波涛不愿意去思考哪个人是周泽楷的暗恋对象的可能性。只是心里不明不白的重着。夜晚的寒风没有窗的阻挡，这次是直接扑在江波涛的脸上。江波涛听见自己心里细细的喊：
“可她们都不在轮回呀”
可她们都不在轮回呀……
江波涛从心里找到一个蚊子包。时间长久了，再仔细一看，不知何时变成了需要上药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