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周 月似郎来我如星 (上)

名字不是我取的!呵呵不能嘲笑我了!

我不想骗你们,这就是籍籍无名的番外,傻白甜度一万八,冬里隆冬都开花。 


(唯一问题就是不一定写完。)
 
 
 
 
 
月明星稀,乌雀不飞。 

……啊官人啊,官人你好比天上月,我为妻可比是月边星。那月若亮来…

江波涛,在木椅子上,眨着眼百无聊赖的望着天花板,心里跟着唱了一会儿歌,等了等时机。开口慢悠悠道: 

“仁兄,你有没有听见,你们窗外有女人在唱歌。” 

方明华理都不理他,手里的八辫鞭往放蜡烛的桌上用力一甩,火光摇着整个屋子。方明华自认为凶悍的吼道: 

“少转移话题,答应还是不答应?!” 
 

江波涛,被绑在木椅子上,抽抽鼻子不满的道:“哎,骗你干嘛?真的有人在唱歌嘛。” 
 

月明星稀,深山老林,阴森宅院,乌雀不飞。江波涛,年方十四,目前正在和人说话,也是出生十四年来第一次不知道怎么和人说话。 

江波涛很无辜的问方明华:“仁兄。” 

“要答应么?” 

江波涛差点噎着:“不,不是。” 

“不是你跟我说话干嘛?” 

不跟你说话就这样被绑着么?江波涛腹诽。开口还是好生问道:“不是,我就是问问。” 

方明华挥挥手让他说。 

“你们该杀的都杀了?” 

方明华点头。 

“该放的都放了?” 

方明华点头。 

“那,我算什么程度?”……为啥只绑我一个?江波涛想想,还是没把后半句说出口。 

方明华叹了口气:“不该杀。” 

江波涛点点头。 

方明华又叹口气:“……我不想放。我不爱放了你。快给我答应。” 

“……”江波涛无语,这话题倒是绕不开了。 

待了好一会儿,江波涛说:“你要是,非要我答应,能不能让我去外边逛逛?” 

 
 
江波涛出来不到半注香的时间就后悔了。 

往回看还能隐隐看见方明华屋子里那节约能源的火光。往前几步就能看见围墙,江波涛腹诽这群人是不是在深山老林里随便找了块地圈起来。地面是柔软潮湿的泥土。江波涛小蹦着绕着围墙走。希望找个地方逃出去。

他没蹦太久。

守在轮回正门前的几个人看了手和脚都被紧紧绑着,像个小僵尸一般蹦过来蹦过去的江波涛。眼神交换了一下,走过来把手上的大刀就搭在他脖子上。

江波涛心情复杂,赶紧圆场道:

“……那个,没事啊,我就是个路过的,没事没事啊。”

然后就蹦回了院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又吵嚷嚷。静悄悄是人声静,吵嚷嚷是蚊虫欢。江波涛蹦到了僻静的地方。马上发现停也不是蹦也不是。手被绑着,万一安静的与蚊虫进行友好交谈,就连个抓痒的手段都没有。蹦又不知道蹦到哪里去。只好原地蹦跳。

咚咚咚。

虚岁十四岁的江波涛边蹦边思考一下人生。院林里黑乎乎一片。江波涛跌跌撞撞才撞进来,而这里。黑得让天上星星都像是光幕一般。江波涛边蹦边想。蹦着蹦着就什么都不想去想了。夜晚还长得很。比起还很久很久才会到来的白天。倒不如先想想这蹦跶的夜晚何时才会结束。

江波涛叹息了好多声。

最后叹息的一声,是蹦到了第1000下的时候。江波涛刚数到一千,正佩服自己居然这么能蹦跶。肩头就被莫名的东西一压。脖颈像是被什么缠上了一般。眼前晃过了什么带着淡淡荧光的事物。吓得江波涛差点摔进土里。

但他到底是没有摔。缠住他的东西轻轻的扶了他一下。等江波涛恢复了平衡感,觉得肩膀上靠着什么暖洋洋。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回头一看。

——江波涛有一秒钟真切的怀疑自己跳着跳着不小心就死了。

那像光幕一样的星空,打下的一点带灵气的光。仿佛都被聚集在了一处,凝在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体之中。

江波涛都不舍得凝视,万一记住了此时,大概这世上就再没有可以欣赏的脸了。

江波涛还在神游。眼前的人先做出了点反应。把江波涛扶正了,嘴唇张了张,仿佛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只是用手快速的比划了一下。比划的实在太快,大概谁都没有看清。

江波涛其实也没有看清。他再愣了一会儿,好容易对焦上这个人的眼睛。认真的看了一会儿这个人眼里的星系,觉得奇异的放松。张口就说:

“啊,谢谢,我没事。”

然后想起自己还被绑着手脚,抬了抬手臂,蹦了两下,然后说:“哎,我现在这样,是有各种复杂的原因……”

星系里冒出几个小问号。小问号们马上消失了。这个人向江波涛又踏近一步,抓住江波涛的手臂上的绳子。江波涛缩了一下,才看明白这个人是在解结。他的手很灵巧,三两下解开了江波涛手上的绳子,又蹲下开始解江波涛脚上的绳子。

不问明白就解开好么?江波涛差点就问出了口,幸好及时吞了回去。在脑海里剩下的理智给了自己一耳光子。

趁着理智正在打耳光,江波涛其它的部分偷偷溜出来。驱使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人抬头笑了笑。天幕没了光芒。江波涛听见那人说道:

“周泽楷。”

然后眯着眼睛望着江波涛看。江波涛也笑了。答道:

“江波涛。”

 

(方明华有点担心,披星赶月找人。直到他推开了周泽楷房间的门。然后又关上。然后又推开了门。

——然后又关上了。)

 

但第二天是在树上找到江波涛的。

找到江波涛时,江波涛像个巨大虫茧一样挂在东南枝上。正以认真的目光越过墙看着院子外边。可风一吹他就转了个圈。只好随风认真的观察四周。

周泽楷站在方明华旁边,仰着头对江波涛无声的笑,大概是嘲笑。

方明华开口说:“树上那个。”

江波涛本来想很有风度的回答,但是怕声音太大吓断了挂着他的那根细嫩树枝。只好小声说:“哎。”

方明华失笑:“我还以为你真的本事那么大,已经逃出去了呢。”

江波涛小声说:“哎,差一点,差一点。”

平心而论。轮回的院墙并不算很高。只是对14岁的江波涛来说。那还是很高。方明华背着手,慢~悠悠的说:“要~不~要~下来。”

江波涛咬着嘴唇心里挣扎了一会儿。痛苦道:“兄台拜托。”

他刚说完,周泽楷就向后退了两步,风一般的助跑,江波涛还没转到合适的视角。只感到树狠狠的摇了几下,周泽楷就到了身边,肩上一揽。他就被顺回了地面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方明华无奈道:“小周。”

周泽楷眨巴眼睛抬头看他。

方明华说:“小周,我还打算再挂他一会儿的。”

 

回到地面的江波涛听到,干咳了两声,把心脏从嗓子推回到胸膛里。看看周泽楷再看看方明华。看看方明华再看看周泽楷。哼了一声盯着方明华,伸出手拦在周泽楷前边。压低声音对周泽楷说:“小周,这里不像正经地方。找机会一起逃出去。”

周泽楷朝他眯了眯眼。笑得很开心。


(吴启拿着本书问江波涛:“你在干什么?”

江波涛看着吴启,拉起吴启的手:“你知道半夜唱戏的女鬼么?”

“你总是在说的那个?”

江波涛严肃的点点头:“院子里都找不到她,实在是太奇怪了。”

吴启想了想,也严肃的点点头。

“我懂了,你又想逃出去了是吧。”)


从头顶落下一线一线的茅草。像是深蓝色玻璃隔着的天色下若有若无的凉气息息吹着。江波涛抬头看。周泽楷不知道怎么到屋顶上的,正坐在茅草屋顶上看着他。虽然觉得那是个坐着看天色的好地方。江波涛却显然只能想想,心有余而力不足。

为什么有人就上的去啊。江波涛单纯是在感叹。他觉得他看着周泽楷,就总是在感叹。

周泽楷望了他一会儿,意识到江波涛是上不来。撑起了半边身子正想下去。江波涛却朝他摇手。江波涛想了想,钻进屋子里,回来时搬着两三个凳子。一个一个的摞起来。

最终还是不够高,周泽楷伸出手把他扶上来。江波涛回头望望在微风里摇摇晃晃的凳子,哀叹虽然爬上来了,下去一定还是个问题。

但他从没想过让周泽楷下来。他只觉得正确的人没必要为了他回头。就像有些东西挂在天上,想接近就要逼迫自己往高处走。没有任何该让它们掉下来的道理。

于是江波涛和周泽楷并排坐着。天上那深蓝色的玻璃一寸一寸的黯淡下去。星星一点一点的亮起来。周泽楷手指不自觉的挖着茅草,悉悉索索的响着。江波涛把手覆在周泽楷的手上,四周寂静了下来。

江波涛知道周泽楷要说什么。但江波涛觉得应该抢先开口。

“小周。”

周泽楷要出口的话本来已经吞了回去。周泽楷眉头硬了硬,还是勉强的吐出一个字:“……江。”

江波涛没想到周泽楷还是开口了。但别的也许不行,说话要是输了,江波涛的自尊会让他现在就从屋顶上跳下去。江波涛轻巧的笑着把话头接回来:“你听说了?我下午被吴启告状了。”

周泽楷挺不开心的看着江波涛。

江波涛笑着叹了口气,躺在了茅草上:“诶,小周,真的不和我一起逃么?”

周泽楷停了两秒——江波涛挺感谢他停了两秒的——然后摇摇头。

江波涛奇怪的问:“你跟我一样大呀。为什么要受那位方仁兄的拐骗,留在这个莫名其妙的组织呢?”

周泽楷马上扔了把茅草到江波涛脸上。

然后渐渐反应过来,声音清楚的说:“留下……不好么?”

江波涛拨开茅草咳嗽了几声,苦笑着问周泽楷:“诶,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来的啊?”

周泽楷不知道。

江波涛用力闭了闭眼,嘴角还是在笑,唇色却抿得苍白。然后笑着说:“我的立场还该感谢轮回呢。是你们把我救出来的。”

周泽楷噢了一声。想起了江波涛是在轮回突击了一个山贼团之后出现的。周泽楷看见江波涛眉毛拧得越来越紧,把手轻轻压在江波涛眉头上按。江波涛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额头上。

然后说:“是从山贼里边。”

周泽楷的手轻轻的一抖。

江波涛感觉到了。闭着眼笑:“啊不是,别误会啊,我家不是山贼。我就是个被抓过去干杂活的。我跟他们还有深仇大恨,因为他们啊,我连个回去的地方都没有了。”

说起来好像很轻松,周泽楷却觉得江波涛的眼睛在抖。周泽楷不太明白,赶紧说道:

“那就留下……”

江波涛抓了抓茅草。声音痛苦的说:

“小周。但我当过山贼。”


周泽楷懵了。

江波涛在这里也有一阵子了。

他一直不明白有什么在逼着江波涛从第一天起白天听话干活做事还教吴启等人认字,晚上就换着法子翻墙爬树飞越轮回大院。即使听到了理由还是不太明白。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黑暗里互相都看不太清楚,凉气带走呼吸的热度。只有盖在江波涛额头上的手柔和的传递着一点点的暖意。茅草悉悉索索的鼓噪,这鼓噪在江波涛耳朵里不断的回旋,挥之不去的回旋。周泽楷听到的却是呼呼的风声。周泽楷非常的困惑。

江波涛知道周泽楷很困惑。

他试着说明白:“小周,我每天帮着我最讨厌的一群人,每天做着帮凶一样的事情。也看过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我每天都自我安慰道,我现在还小,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但我还是会害怕,担心总有一天我要被迫去做我最讨厌的事情。每天我的梦里,我拿着血淋淋的武器,站在我的家里。”

江波涛扣紧周泽楷的手。

“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想的就是,如果有一天我能逃出去,我一定要往很远很远的地方走。在一个不可能有人认识原来的我的地方重新开始一次生活。”

……周泽楷轻轻叹了口气,回头看去。这片黑暗间。轮回这荒凉又破杂的院落间。还是撒着星星点点的温暖的火光。周泽楷想了想江波涛,觉得这火光有一点点小小的刺眼。

“……小周。”江波涛虚弱的唤道。

周泽楷附下身子,温柔的把耳朵凑到江波涛嘴边。


江波涛的声音是吓抖的:“……我说你们……真的听不见有女人在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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